凤茶茶佯怒:“这你也信!还有功夫关心那有的没的!”

    “两位师兄又没有什么好关心的。”少苍道,“师姐也不需要吧?有的是忙头,关心了也费您时间。”

    几月时间,他不仅学会了顶嘴,还无师自通了揶揄,凤茶茶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最后没了办法,只能半恼半气地捏了把他的脸蛋,“小没良心!真不知道我在替你忙什么……”

    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从自己脸上咬下块肉来,少苍见好就收,乖乖坐正,把一碗剥好挑好的鱼肉虾肉推过去:“师姐尝尝。”

    凤茶茶眯起眼睛,像是在端详他的诚恳与否,但察觉少苍又险些心神飘忽到说书人处后便不再矜持,风卷残云般解决了一桌菜肴,牵手出门。

    又回到街上,白日里除了买卖吆喝,其实也并无特别之处,何况人间珍稀之物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泛泛。但出来后,凤茶茶的奔走目的倒是很明确,不像是闲逛,少苍注意了一下,发现她前往的都是什么胭脂水粉店、珠宝首饰店,顿时陷入了巨大的茫然,竟没想到素来狠戾凶恶,说一不二的凤茶茶还有这一面,才发觉自己似乎早就忘记了师姐是个女人。

    嗯……师姐是女修,爱好这些也很正常,虽然平时不施粉黛便艳光四射,眉目深邃凌厉高挑,但师姐确实是女修,虽然不曾见罗裙曳地满发珠钗,但突然爱好起来了非常正常。

    于是少苍放空了大脑,呆呆地被凤茶茶牵着,一路从北逛到南,连什么时候被测量了全身的尺寸都不知道。

    裁衣店老板笑容满面地收下了定金:“二十身按这位公子身材的裙装,我记下了,小姐两个月后再来收货。”

    “倒是不急,做好才是真。”凤茶茶搞定了心愿,倏忽在少苍眼前打了个响指,“逛完了,还发呆呢?被我卖了都不知道。”

    少苍回头看牌匾,再看了眼朝他笑得春风盎然的老板手里的几匹布料,暗道师姐莫非总算要换个色系的衣服穿了,于是在脑海中描摹了一遍凤茶茶适合的成衣颜色,无奈一圈下来,还是觉得红色最佳。

    说来他想到一事,看向凤茶茶:“师姐额上的花钿,是每日自己涂的么?有什么寓意么?”

    凤茶茶却是一愣,摸了摸额心纹理复杂的红莲花钿,之后才笑起来:“是呀,觉得好看便画了,要我给你也点一道吗?”

    少苍摇了摇头:“稍微觉得有点眼熟,瓣数好多,不似寻常莲花。”

    血刹河下业莲生九九之瓣,自然复杂,此花钿正乃业莲印,如实勾勒业莲风貌。

    少苍初次见到凤茶茶额上钿印便觉得奇妙,只是并未细想,后来也统共忘了,先前通过“极乐逍遥”令见到古樾那边血刹河奔涌景象,借由业莲逃离的回忆才重又浮上心头。

    凤茶茶却似是有意勾引他多加细想回忆,微微屈膝,将额上花钿印记凑到他眼前,蛊道:“是么,像什么呀?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