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不择言完,又噘着嘴跺脚,炙热的目光看向少苍,似乎期待他帮自己争取几句。

    少苍咬着筷子,逐渐回神:“唔……师姐也许帮四师兄找了别的大餐?”

    凤茶茶笑道:“小师弟,你果然吃饭是假,听书才是真。”

    那头的说书人正在讲一个狐妖惑主的话本,说狐妖附体了一位家世清白的美丽小姐,在被选进宫后媚君蛊上,让君主又纳了一堆她的妖怪姐妹入宫,齐齐祸害朝野。

    本是旖旎妖媚、令人心猿意马的素材,不知怎么被说书人讲的慷慨激昂,听书的食客们也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前去死谏除妖。

    “难道他说的是真事?怪不得我看皇城上空有妖气飘溢。”灵枢讶然,“不过人间皇都,卧龙眠凤之地,百邪难侵,不说有多少法宝掠阵,怎么也有懂术法的人知道如何联络正统仙门,哪儿用我们操心——”

    他话音一顿,终是迟钝醒悟:“师姐,莫非你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我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还带我们出来玩……”

    “哎呀哎呀,好心带你们放松一下,怎地说得如此不堪?顺路收个狐妖又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狐肉味道酸臭,不怎么样,勉强吃吃看吧……要是尾巴能多点就好了。”玄寅嫌弃地吸了吸鼻子,“吾去觅食了……”

    凤茶茶解了定身术,玄寅连忙迈起小短腿,蹭蹭往外冲去,像是饿坏了。

    “奇怪,咱们趟这个浑水干吗?”灵枢嘟囔了一句,忽然又想到那狐妖们个个媚姿天成,被迫寡欲许久的淫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咳,我怕玄寅突然脑子抽风,在人间闹出事来,我去盯着他。”

    “去吧。”

    凤茶茶大手一挥,三位师弟顿时少了两位,她托腮看着最后剩下的小师弟慢条斯理地剃鱼骨头、剥虾壳,不由幽幽哀叹:“几月不见,小师弟怎么连好奇心都不见了?”

    “唔?”少苍专心挑着鲜嫩的鱼肉,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眸抬起来看她,几缕雪发落到唇边,凤茶茶顺手抚起,替他夹在耳后。

    少苍这才反应过来:“我还在听他们说戏呢。原来那宠妃的衣裳,竟是捕捉了上千只仙鹤,取它们额顶的红羽制成的,华贵艳丽,溢彩绝色,想来十分好看。”

    “……你关心人家衣裳做什么?”

    “我在想,他们捉到的仙鹤里,有没有万剑归一宫常给我送信的那一只嘛。”少苍小声嘀咕,“要是它被掳去拔毛做衣裳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