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见长宁进来,裴正清这才敛去脸上的肃穆,换上一副笑容。

    长宁的目光落在祖父身前那封静静躺在桌上的奏折上,奏折已用朱漆封好,只面上看不出什么。

    目光微微一滞,笑道“孙女来迟,劳祖父久候。”

    “你这丫头,快坐吧。”

    “是。”长宁行了一礼,捡了个离得最近的位置坐下“祖父叫孙女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裴正清闻言也不急着回答,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放在长宁面前,慢条斯理道“宁姐儿不妨猜猜。”

    长宁抿嘴,视线在裴正清身前放着的奏折上打了个转儿。

    “祖父可要辞官?”

    裴正清对孙女能猜到他的意思丝毫不感到惊讶,事实证明他确实与孙女儿想到一处去了。

    眯着眼,捻了捻胡须,笑道“正是。”

    果然如此。

    今早她祠堂外,隐约能听到祖父对三叔说的那番话,心中就有了计较。

    裴家除开二房,已有二人入仕,且在朝中的地位都不低。眼下三叔再入仕,裴家必要有所表示。

    祖父辞官真是裴家对皇家的态度,且祖父在祠堂中已言明,他与父亲都曾在祖先牌位前立过誓,效忠沈家。

    此番辞官看似是在向宁文帝示弱,实则是在不违背誓言下裴家最后的抗争了。

    将裴家的重担交到三叔肩上,再加上有长宁在一旁辅佐,相信裴家的未来必不会像现在一样处处受限。

    “祖父当真想好了?”长宁垂眸掩去眼中思虑,定定看着祖父递来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