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眯起眼睛,踏进一步指着白沉香,“赵大人为何不言不语,本将问你她们是谁,在这让官军吃了亏的战场里,她们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赵大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赵诚微微一笑,“将军息怒,作为败军之将,折损了太多兄弟,现在失礼我不怪你。你的责问也属于正常,本官回答如下:一,本官扮演了什么角色无需对你通报解释,论不到你过问。二,白沉香是什么你可以过问。那么本官回答你:她是民。”

    董平道,“赵大人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倒是说说,哪种民会在战场出现?还浑身是血?”

    赵诚淡淡的道,“我说是她是民她就是民。大人管民,我是大人你是小人。对了,关于你是小人这事不是我说的,是前宰相欧阳修说的,你不服的话,等你有天上得了庙堂,自己和宰相皇帝扯犊子去。”

    “民之所以会出现在战场,因为她是民兵。我是贵池县尉,她是贵池县民众,我说她是民兵她就是。紧急情况下,贵池县尉召集民团为国出阵,她就来。以上,这是本官最后的耐心和解释,董将军我劝你善良,不要再开口说参与血战救了你们的战士是非。有疑问很正常,但原则上你没资格和我对话,对我有任何不满,找你家黄大人和知州相公进行业务沟通。”

    说完后,赵诚转身挥手道,“白沉香部民团立即返回羊山,贵池县差人,随本官回城处理即将而来的问题。”

    说走就走。

    赵诚发话后全部果断转身离开,没人理会这只残兵败将了。

    “不能走,溪山大战我无为军阵亡五百多人,这事有猫腻,说不清楚不能走!”

    董平失去理智的大叫。他有感觉,仍由赵诚这书生返回州城的话,谁知道要被他在上官面前巧舌如簧的说成什么。

    董平这样的作为,导致禁军中残留下来的一个指挥不禁大皱眉头,觉得越来越不对,董将军似乎走火入魔了。

    “你说什么?”

    赵诚停下回身看着董平舔舔嘴皮,同时给白沉香使去一个眼色。

    真的近乎心有灵犀,白沉香比任何时候都理解赵诚的意思,这眼神暗示代表,如果事不可为就先下手为强,干掉这只禁军,顺手栽赃说是王秀干的。

    就此,白沉香也舔舔嘴皮,甚至有些兴奋的严阵以待。

    赵诚还真是这意思,对错问题无法扯了。总之感觉董平很反常,已经走入了极端,山高皇帝远的野外战场上一切皆有可能,真是出事没地方说理。

    定理是:任何时候,书生都别试图在野外战乱中和兵痞讲道理,文明时代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