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牧成轻声道,“别说话。”

    牧成警惕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身后的两人七拐八绕,以一种极巧妙的角度迂回着绕开了守夜人的目光,最后飞快地跑进了西南角最边沿的一处帐篷里。

    帐篷里一片漆黑,堆满了沙袋,几人摸索着走到远离入口的一侧,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外面终于下起了雨,雨点打在帐篷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太刺激了!”李一如压低声音喊了一声,黑暗里传来他猛然坐下的声音。

    另外两人也缓缓坐下,牧成在黑暗中看向柏灵的一侧,“为什么说这里是最安全的?”

    柏灵笑了几声,“我要是说我是猜的,牧大哥会打我吗?”

    牧成哼了一声,“这不好笑……理由呢?”

    “晚上的那个刀疤男就是这儿的镖师。”柏灵轻声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抓人是想干什么,但肯定和永平镖局的徽州分号脱不开联系。”

    “那个胖子刚才还说我是青袍匪余孽。”李一如小声道,“真是的……青袍匪不是几年前就被皇上给剿灭了吗?”

    “青袍匪和见安阁是连在一块儿的,他说你是青袍匪余孽,就是说你是逆党。”柏灵轻声道,“会谋反的那种。”

    李一如这才打了个寒战。

    他愣了一会儿,“那我们就这样跑了,他岂不是——”

    “所以我们才要把胖子捆了,送到城门去,”柏灵轻声道,“一般州府的城防和地方衙门之间是平行的,彼此没有什么明确的管辖关系。

    “城防那边要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不可能绕开客栈,”柏灵接着道,“现在客栈里可以是一堆被迷倒的壮汉……他们想捂也捂不住。”

    牧成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凉,正要发问,就听得柏灵接着说了下去。

    “胖子想脱罪,一多半就要把客栈里发生的这些事往我们三个身上推。这会儿深更半夜的,又要去通知上官,又要去救治那些新征的协兵……够他们忙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