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是俞家后人呀。”

    元煦仍疑惑不解,猜不透诸葛弈怎会突然提起覆灭百年的俞氏族。且依着诸葛弈的年纪算来,应该对瓷裕镇的陈年旧事了解不深才是。

    “元五爷放心,我不是俞家后人,更与俞氏族无任何血亲。我来瓷裕镇只为寻个安宁,替翎爷谋个富贵。”

    “少年,你没说实话呀。”元五爷笑着拆穿诸葛弈的谎话,又无意探寻他在瓷裕镇的目的。淡淡一笑,为二人添满酒杯,笑说:“来来来,饮满此杯,咱们只为谋个富贵。”

    “好。”

    一切尽在杯酒中,元煦聪明的不追问,诸葛弈也含糊不说。只要大家的共同目的是一样的,何必在乎各自隐藏的秘密呢。

    元煦准备的醇香烈酒极好,可惜身子虚弱的诸葛弈无法放肆痛饮,陪着元煦大饮三杯后便改饮清淡的茶水。

    二人如久别重逢的挚友侃侃而谈,欣赏着月升月落、欣赏着霞光漫天、旭日东升。在一夜不知疲倦的畅聊之后,诸葛弈辞别元煦,骑马赶回瓷裕镇。

    送走少年,元煦回到内宅见到坐在池旁喂鱼的父亲。他揖礼请安,元老太爷抛一把鱼饵到池里,池中锦鲤争相夺食翻腾着片片涟漪。

    “想好啦?”

    “是,父亲,儿子想好了。”

    元煦恭敬站在旁边,看着年迈父亲慈眉善目,沉浸于逗鱼闲趣,过着与世无争的悠哉日子,与十年前稳坐家中有挥使百万兵的气慨然不同。不知不觉间,他印象里的父亲变成年逾花甲的老朽,挺直的脊背亦微微驼起、步伐亦迟缓。

    “煦儿,你知道诸葛公子的背景吗?”

    “儿子几经探查都一无所获,但无妨与他结盟。”元煦伸手扶着元老太爷慢慢走向池旁的亭子。

    元老太爷笑眯眯地瞥了眼最疼爱的小儿子,随手将鱼饵碗交给老管事,吩咐:“去备些酒菜来。”

    “是。”

    老管事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