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认为,既然陶朱公都做不到的事(繁殖鲩鱼),其他人也不可能做到。

    这不是妄言,而是千百年来,从没有人真的能够繁殖鲩鱼,事实胜于雄辩,所以几个鱼梁吏没把这忽如其来的想法当真。

    年长一人看向笑眯眯的王乐,问:“老王,果真是按这个价卖?”

    “哎呀,你我相识多年,我何时骗过你?”王乐如是说,拍拍老相识的肩膀,比了个手势:“回去...就按这个价,鱼苗都是好的,绝对没问题。”

    “一手交钱,一手交鱼,早点回家,你我都得多休息几日。”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鱼梁吏忽然问:“这价钱不对吧,比方才我们开始说的价高了。”

    王乐闻言,瞪了一眼这小子,然后看向老相识:“我说,这娃儿怎么回事,脑子不灵光的?”

    “你莫要多嘴,听着就行!”年长的鱼梁吏低声呵斥着少年,其他几个人也瞪着傻小子。

    傻小子不服气,噘着嘴,但想着想着,忽然愣住了,随后面露喜色。

    郡廨体恤他们,给的鱼苗钱(鲩鱼苗),按如今赣口的时价,这个时价,比去年的价钱高。

    现在,他们向这个“王叔”买鲩鱼苗,对方开的价,是按去年赣口的时价,所以出现了差价:他们带来的钱,买了足够的鱼苗后,有盈余。

    如果回去时向上官报账,说是在赣口按时价买鱼苗,那么,这盈余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就由他们几个分了。

    傻小子想通了其中关节,为自己方才的鲁莽感到不好意思。

    年长的鱼梁吏见傻小子想通了,也不说破,笑眯眯的跟老相识王乐“一手交钱、一手交鱼”。

    涉及的钱不少,分量很沉,清点、搬运很麻烦,而鱼苗的称重、转移也很麻烦,所以买卖双方忙了许久,才完成了交易。

    日头偏西,王乐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一旁的李笠,笑道:“李郎,你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鱼苗?”

    交易期间全程“路人化”的李笠,一直被那几个鱼梁吏当做是划船小工,现在没了旁人,他也不用再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