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正却根本不为所动,那士卒几番求情无果之后,终于绝望地流着眼泪回答军正的问题。

    “小人名叫凌大,是中军吴军主麾下甲幢军士,伍长卢越,什长陈止。”

    “你可知犯了军法哪一条?”

    “小人犯了军法第十三条,干行乱军之罪。”

    军正转过头来,看着仍在继续前进的队伍,冷声对身后的甲士下令:“士卒凌大,犯干行乱军之罪,叛立斩!其所在伍什之长,平日教导不力,此时亦未尽阻拦之责,鞭二十!”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专施军法的甲士将凌大提到街边,随后手起刀落,一颗头颅顿时飞离脖颈。

    而这士卒所在的伍长和什长,也得了通知自己前来领罚,就在这大街之上被剥去甲衣,用极其坚韧的藤条鞭打脊背。

    躲在小巷子里的两名男子眼见得这一幕,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好半晌之后,那名年长男子才吸了一口冷气,叹息道:“好严厉的军法!”

    年轻男子仍然看着前面,几名士卒来拖走了尸体,但首级却被人拴到了一根长竹竿上,似乎还要拿去给士卒们传看。

    果然,首级系好之后,那名士卒便将竹竿举了起来,另一人取下腰间小锣敲响,两人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喝:“出越行伍,干行乱军,犯者立斩!”

    “大兄,我倒是觉得,这才是军中应有之义。”

    那年轻男子缓缓转过头来,轻声说道:“今日所见韩氏部曲,士卒斗志昂扬。兵铠鲜明,且军法严正。”

    “大兄只看他转眼之间取人首级,可曾注意到由始至终,经过的士卒竟无一人停留驻足?就连被斩士卒之伍长什长,也是得了军正判决之后才回来领罚!”

    “此等军伍,绝非齐军可敌。”年轻男子沉吟片刻,突然又沉声说道:“大兄,我要去投军!”

    那年长男子闻言吃了一惊:“三郎,方才你也看到了,军伍之中最为凶险,动不动就有性命之忧,你可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军法再严,若我不犯禁令,对我便不起作用。”年轻男子正色道,“正因为韩氏部曲军纪严明,我才想着投到其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