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呢,你二姐小气巴拉的,而且什么都不懂,只会问这个多少钱,那个贵不贵,无聊至极。我还是想跟你一起。”

    “随便你,反正我不可能迁就你,”杨妧看着楚映精致的眉眼,突然促狭心起,“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你好看,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楚映“腾”地站起来,“你长那么矮,哪里有我好看了?青菱,你说我跟阿妧谁漂亮?”

    青菱认真端详着。

    楚映穿藕荷色素面袄子,梳着双环髻,发间插一对赤金梅花簪,明眸皓齿神采飞扬;杨妧则穿件银条纱袄子,头发简单地绾了个纂儿,耳垂上缀着小小的南珠耳环,说不出的温柔恬静。

    两人并肩站在一处,一个似艳阳下怒放的芍药,一个像月色里绽开的玉簪,真没法分辨到底谁更好看。

    青菱苦着脸半天没言语。

    杨妧笑道:“算了,别难为她了……你不是做了四身新衣裳,为什么不穿别的?”

    楚映理直气壮地说:“可我最喜欢那件墨绿色的。”

    “庙会上挤得要命,谁会注意你的裙子,说不定还会被别人蹭脏了。依我看,不如穿件平常出门的衣裳,新衣裳可以留在菊花会穿。”

    楚映歪头想一想,“好吧,听你的。对了,咱们午饭不要在护国寺吃,那里的素斋乏善可陈,不如在庙会上吃,豌豆黄、酥螺还有薄脆都可好吃了。”

    杨妧道:“我约了余新梅在护国寺门口碰面,中午到麻花胡同吃烧羊肉、豆腐脑和豌豆苗。”

    “麻花胡同能有什么好吃的?羊肉一股子膻味,豌豆苗一股子豆腥气……唉,那我将就你吧,要是不好吃,你得请我吃冰碗。”

    第二天,楚映果然穿了件平常的嫩绿色素面比甲,立领窄袖小衫,简单却清雅,像朵初初绽开的水仙花似的。

    杨妧按照她说的,穿月白色袄子,石青色宽襕边裙子,墨发束在脑后绾成纂儿,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人心头一静。

    相较之下,杨姮玫瑰红的织金比甲和如意髻上插着的赤金嵌宝发簪就太过刻意了,而且看着就觉得热。

    杨姮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