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前辈想错了,”穆睿喝了一口蔺府仆人倒来的茶,“我并未请来北林军,而且,我也请不来。北林军依旧在薛城,对岭南界内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

    蔺海顿时大失所望,仰天一声大笑:“先生欺我!先生欺我!樊城危难,为何还要来开这样一个玩笑……”

    薛城与岭南的距离几乎天南地北,非数月不能行军到往,自己为何如此糊涂,再有先见之明的人,也不可能在数月之前预见后事。

    这白衣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忽然,不经意在脑中将穆睿所说之事皆联系起来,俨然萌生一个念头,惊得他心口直跳。

    “先生……是想用如此计策?”

    穆睿见蔺海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欣慰一笑,感慨果然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士,他将那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前辈不必大惊小怪,这是我给樊城的一个礼物,也是给天下人的一个见面礼。此事关键处还要劳烦前辈帮忙。”

    “只要能够救樊城百姓,不管要做什么,老夫绝不会有怨言。先生以后便是老夫的朋友,老夫替樊城谢过先生。”蔺海起身施礼。

    穆睿赶紧起来将他扶起:“前辈行如此大礼,晚辈如何受得起?还请前辈先起来,我们还有一番话要商议。”

    “鬼王企图侵占樊城,从水路下,我们便让他的水军大大方方进来。先生,我说的可对?”蔺海问。

    “前辈先请坐下。”虽然不正面回答,但从穆睿的神色中,蔺海已经判断出自己所言确然。

    再次于席上坐下,穆睿亲自为蔺海斟茶。正拂袖而起,一个不留神,袖间一块混白圆润的饰品掉于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可是穆睿也只是略有些不经意的神色,还是替蔺海轻稳地倒上了茶。

    这饰品却是不能不引起蔺海的注意。他替穆睿拾起,不免仔细端详一番。见那饰品原来是一块珍珠琉璃色玉佩,上面的纹路似是天然雕饰,乃是一只枝头露蝉,他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地递给穆睿。

    穆睿接过琉璃蝉玉,道一声失礼了。

    “敢问先生,这枚玉佩是何人所持之物?”蔺海轻轻端起茶杯,似乎是不经意提问。

    “这枚琉璃蝉玉?”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