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终还是不信,瞥了谭无谓两眼,“此事必有蹊跷,无缘无故的,吴王为何退位?”

    “吴王不愿继续滥杀无辜,所以退位。”谭无谓道。

    刘有终笑道:“谭将军真心相信吴王?”

    “我亲耳所闻,绝不会错,吴王真要退位。”

    “他怎么说的?”

    “他……倒是没有说得太明白,可他半路上派千人返回东都,等于放弃全歼荆州军的良机,也放弃了占据东都的野心,由此观之,除了退位,吴王别无它路可走。”

    刘有终又一皱眉,转向晋王,“我还是这句话,吴王在行诡计,谭将军或是知情,或是不知情,都被骗了。”

    “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谭无谓听出不对。

    刘有终笑道:“谭将军别多心,吴王口才了得,擅长蛊惑人心,就算是我,在他身边待久了,也会受骗。”

    “我没受骗,吴王肯定会退位,他的所作所为,只能一步步退位,或早或晚而已。”谭无谓面红耳赤地争论。

    刘有终笑而不语,他要说服的人从来不是谭无谓,而是晋王。

    沈耽思忖良久,“全军待命,或进或退,不可有一刻耽误,能舍的东西,都要舍。”

    刘有终嘿嘿地笑,“舍得,都舍得。”

    晋王在进退之间犹豫不决,谭无谓还要再争一下,“晋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吴王无论什么时候退位,他此刻的举动必然扰乱军心。吴军来源各异,本来就不稳定,一旦人心惶惶,更成一盘散沙。晋王不需亲征,让我带一万人南下,强渡大河,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必然拿下东都。晋王北靠并州,南得洛州,天下大势……”

    沈耽抬手阻止谭无谓说下去,“吴王阴险狡诈,行事常常出人意料,不可不小心提防。谭将军回来就好,不必着急,我多派斥候,打听明白再发兵不迟。”

    “别被冀州军抢先就好。”谭无谓叹息一声,拱手告辞。

    谭无谓一消失,刘有终马上道:“谭无谓不是太蠢,就是早已暗中投向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