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我明白,可又不想干等,单于日理万机,若是将我这件事给忘了,可就糟了。”

    “对单于不能直说、直谏,需要迂回。”

    “怎么个迂回法?”

    “去求单于大妻。”

    张释虞面露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招,谁都知道单于对大妻言听计从,可我……说不上话啊。单于大妻是沈家人,跟我们天成张氏是对头。”

    “从前是对头,晋王归降之后,哪来的对头?”

    “总之不是朋友。”

    徐础笑道:“既然不是朋友,为什么张庚在大妻那里备受宠爱呢?”

    “他是小孩儿,不受提防,而且……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释虞连连摇头,“我不当他是弟弟,他也没当我是兄长,无话可说。”

    “你不愿早些回渔阳?单于如今军务繁忙,攻破西京比他预想得更早,没有意外的话,入冬之前他必然还要再打一仗,不是北上包围降世军,就是南下夺取汉州,一旦战事又起,你想走也走不得。”

    张释虞想了一会,无奈地说:“你得在场帮我说话。”

    “备好美酒。”徐础笑道,“还有葡萄浆,你弟弟不能喝酒。”

    当天傍晚,徐础又被请来。

    张庚已经到了,他是皇弟,对皇帝的邀请无法拒绝,但是不太情愿,兄弟二人对面而坐,已经有一会没说话了。

    徐础入座,给张释虞斟酒,给张庚倒葡萄浆,笑道:“难得空闲,咱们三人能坐在一起。”

    张释虞嗯了一声,张庚看向酒壶,不等他开口,徐础道:“你只能喝葡萄浆。”

    张庚年纪虽小,脾气不小,撇下嘴,扭头低声道:“要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