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空气还是湿的。晚风打着弯吹入二楼的回廊,黯淡的灯光将栏杆映得一片昏黄。林疏玉没走几步就不想走了,加上斗篷又重,拽着柏洛斯说累,要在栏杆上靠一会儿。

    柏洛斯干脆将自己的外衣铺在栏杆的平面上,将林疏玉抱到上面坐下。这个姿势刚好能让他将自己的脸埋进LIN的脖颈,于是他便大着胆子贴上了那片薄薄的软肉,用力嗅闻着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与催情香截然不同但更诱人沉迷的淡淡香气。

    林疏玉很大方地让他闻,自顾自地晃着小腿,踢着栏杆上的石柱玩。柏洛斯的衣服很厚,上面还织着用来保温和除湿的法阵,因而坐起来很舒服。他懒懒地摸了两把柏洛斯又硬又刺的黑发,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说话。有心事?”

    柏洛斯张了张口,还未出声便感觉到一阵滞涩的苦意堵在喉头。林疏玉忽然抬手压住他的唇,让他先别说话:“让我猜猜是什么事。猜对了就亲你一下,猜错了就给你亲好不好?”

    柏洛斯说不出话,只能点头。林疏玉放下手,狡黠地笑:“不会是刚刚喝了侍卫长的酒,没跟你喝,让你不乐意了吧?”

    “又对又不对。”话音未落,唇舌就缠了上来。柏洛斯喘息粗重地环住他的腰,胡搅蛮缠道:“所以要亲两下。”

    然后被亲了远远不止两下。

    细削的下颔被一只手向上托起,然后被人捏着颔肉侵犯进了口腔深处。这一吻不像上次那样细腻小心,而是带了几分抑制不住的粗暴。林疏玉半闭着眼,仰着脖颈同对方接吻,边亲边摩挲着柏洛斯后背的椎骨,动作耐心而绵长,像是在试图让一只躁动的野兽安静下来。

    柏洛斯吐了口气,动作渐渐放缓,轻卷着LIN嫩红的舌尖磨蹭。于是这个吻便变得更加旖旎,以至于等到被放开的时候林疏玉整个人都软了,虚脱一样靠在柏洛斯身上大口喘息:

    “你要亲死我了……嘴唇都肿了。”

    柏洛斯凑过去,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嘴唇。那两瓣唇确实比平常厚了一点,红嘟嘟地向外凸起,也比往日更粉了些。他用指尖凝起一点魔力,小心地治愈着略显肿胀的薄唇,一边弄一边走神——据说唇薄的人骨子里都带点凉薄,亲肿之后大约会让人变得多情一点……

    林疏玉乖乖地张着唇让他摸,唇间呵出的气息热热地扫过柏洛斯的脸。在他的背后,有一对玉孔雀正在花园里交颈,磁青带蓝的长尾拖曳着叠在一处,极亲密地厮磨着窄长的细颈。柏洛斯注意到了它们,便将所看见的情形一点一点描述给林疏玉听,把自己当做对方的眼睛。

    林疏玉探了探脑袋,想要看看孔雀在哪里。但他弄错了方向,望向了完全相反的一边,还浑然不觉地笑着应了一声:“别是宴厅的催情香散出来了。你去提醒一下侍者,让他们把门窗关好,别污染了宫里的生态环境。”

    “关好了,我出来的时候注意过。”柏洛斯微不可察地收了收手指,然后继续故作平静地解释道:“……那是它们繁殖的季节到了。”

    “那你还盯着它们看干什么,”林疏玉脸一热:“怪不礼貌的。”

    “没关系的,它们也能看我们啊。”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吸进去不少催情香的缘故,林疏玉总觉得他意有所指,腿脚莫名其妙地有点发软。一种湿润感突兀地从腿间坠下来,叫他的腿根轻微地打了个颤,脊椎上也窜起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怪异感。他没有禁欲的习惯,便顺从着自己的内心,反手捉住柏洛斯微收的手指,尾音打着飘地钻进柏洛斯的耳朵:“——我说,真不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