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宿傩遵循的基本准则。

    “真的不想把你的事和我分享一下嘛~”

    长泽时礼捏捏小孩子没几两肉的脸颊,被宿傩用手拍开了,四只眼睛一起瞪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宿傩的心情平缓下来了还是什么,渐渐地,那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开始消退。

    脸上的眼睛闭合,然后消融,‘变回’宿傩对外的那个既不可爱又不听话的小孩子形象,从背后延展的双手也慢慢的隐藏起来,直到完全消失。

    要不是宿傩身上沾着未干涸的血迹,任谁都只最多说一句这是个性格乖戾的小崽子。

    “什么是依靠?”宿傩反问道,“向你倾诉、依赖你、还是什么?”

    “都有。”长泽时礼即答。

    “你可以向我喊疼,抱怨我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当然我觉得这种事你做不出来。”咒术师笑着,他摸了摸宿傩的头发,软软的,全是打斗中留下的灰尘污秽。

    长泽时礼回来看见庭院乱糟糟一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六眼下一切咒术无所遁形,很快就能分析出原因。

    芦屋道满跑过来了,大概是因为那三个叛逃的一级咒术师。

    和晴明宿傩这类术师不一样,芦屋道满自成一派,有着往离经叛道上靠的意思,天赋出众心计也不低。

    但术师这行到底还是吃天赋,就算是年长那么多岁,不照样险胜一个没出茅庐的小崽子。

    长泽时礼看着宿傩,突然笑了。

    芦屋道满输给这种天才不冤。

    “但是你可以不用那么抗拒,宿傩。”长泽时礼点了点宿傩的颧骨,隔着一层薄薄的咒力,宿傩下意识闭上所有眼睛,抗拒之余感受到了成年人粗糙却轻柔的指腹触感。

    他说:“哪怕你受伤了,暴露了,你都可以找我,或者用我的名号去压别人,无论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