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那会,裴盛和裴鸿朗就都升了官,按理说,是要好生贺一贺的。

    郑夫人道:“还不是为了敌国暗探的事,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朝廷更是动荡不安,哪还有空祝贺?”

    如今各高门大户间都少了往来走动,就怕跟谁过从亲密,等那人被扒出跟敌国有牵扯后,必然满门遭殃。

    谢斐故作疑惑道:“我倒是听说了暗探的事,但没想到干系如此重大。如此说来,即便两位大人升了官,也不好宣扬了?”

    郑夫人微微皱眉。

    升官虽是值得贺喜的事,却也不必大肆宣扬,毕竟侯府大房在朝中本就得脸,裴盛跟裴鸿朗都是高官。

    要是嚣张太过,耀武扬威,反而会遭人嗤笑。

    换做旁人这么说,她只会觉得对方浅薄张扬。

    但谢斐……

    她跟谢斐见面次数不多,但自从善宝的事情后,她有留意观察过。

    这女子,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姑娘。

    说她心思深沉,她偶尔天真娇憨。说她纯粹无辜,她却从不肯吃亏,总是能依靠种种化险为夷。

    结合起来,无疑是个会扮猪吃虎,隐藏自身的聪明人。

    无端的说起这事,郑夫人只觉得,她是话中有话。

    斟酌片刻,郑夫人道:“说句不怕你笑的话,你大伯这人低调谦逊,又正值非常时期,这升官不升官的,本也不是大事,何必宣扬?”

    谢斐诧异道:“原来不必宣扬吗?”

    望见郑夫人疑惑的脸,她又笑道:“昨晚,妾身带丫头从街上路过,碰见了好大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