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歌见程楠神色忧虑,知道信上内容事关重大,问道:“所言何事?”

    黄豫章身为朝廷重臣,为官数年,消息自然灵通。

    程楠微微叹气,沉吟片刻道:“幽州前段时间因为征兵,发生暴乱,当地郡守无力抵抗,朝廷派兵前去镇压。”

    裴朝歌微微颔首,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连他们如此偏僻的南华岛都有所耳闻。

    皇帝登基的这几年,空有做万世明君,开创功业的雄心,没有相应的能力和智谋,可谓昏招迭出。

    为了稳固皇权,先是打压他们这些手握部曲的世家大族,还嫌不够,又要削藩,招惹世代镇守边疆的皇室宗亲。

    最可怜的还是百姓,先是禁海令,沿海的百姓不能出海捕鱼,断了重要的生路。

    而后又颁布榷盐制度,逼迫百姓以天价购买盐,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为了对抗北荻,筹集军饷,加征剿饷,即针对北荻用兵的税收,再次增加百姓的负担。

    这还不够,幽州靠近北荻,是征兵的主要区域,要求全部成年男子都上战场。

    以往抓壮丁都是三抽一,二抽一,最多三抽二,已经是极限了。

    哪有新帝这样的,要老百姓都去死吗?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皇帝明显没把百姓当人看。

    幽州百姓想着反正上战场是死,不如反了,或许有一线生机。

    征兵令下来第二天,便有上万民众涌向官府,要求知府取消政令。

    有人趁乱闹事,抢劫各县粮仓、盐场,甚至烧毁临街商铺,整个幽州顿时乱成一锅粥。

    当地知府解决不了,只能让驻守边境的士兵,紧急回到幽州,镇压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