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

    她的嘴抿紧了,但是语调却没有变。

    “那我怕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而我是讨厌杀人的。”

    “你可是涂土桥·马尔斯的妻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她不喜欢这句话,使劲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除非你给我把这副手镯打开。不过我倒劝你别那么做。还是给我一口喝的东西吧,我看你放在那儿也不喝。”

    她把杯子拿过来,杯子里的泡沫像那些到头来必将落空的希望一样泛了起来。她俯身靠近我,呼吸像小鹿的眼睛一样轻巧。我从杯子里喝了几大口。她把杯子从我唇边拿开,看着几滴酒顺着我的脖子流下去。

    她又一次朝我俯下身来。热血开始在我周身回荡,就像一个满怀希望的房客察看一所新居一样。

    “你的脸简直成了船帮上的防撞垫了。”她说。

    “尽量欣赏欣赏吧,就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呢。”

    她猛地转过头去倾听着。她的面色刹那间变得十分苍白。然而她听到的只不过是雨水打到墙上的声音。她走到房间的另一头,侧身对着我,微微弯下腰,看着地板。

    “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把脖子搁到刀刃上?”她平静地问,“涂土桥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完知道,我要是不出来躲到这里,警察一定会认为是涂土桥谋杀了魏泰强。”

    “是他把魏泰强谋杀的。”我说。

    她没有任何反应,连站着的姿势也没有改变。她的呼吸变得又急促又粗重。

    我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两扇门开在同一面墙上,一扇半开着。一块红色和棕色交织的方格地毯。窗户上是蓝色窗帘。糊墙纸上画着葱绿的松树。家具看上去像是从一个专门做汽车坐椅的地方买来的,非常漂亮,也坚固耐用。

    她温和地说:“涂土桥没把他怎么样。我好几个月不见魏泰强了。涂土桥不是这种人。”

    们从相片上认出魏泰强来,他曾经到你住的地方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