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没叫起,李太医也不敢擅自起来,只得面向雍亲王膝行几步,跪着回话。

    方才在雅园说的话,又当着雍亲王的面儿说了一遍,只是末了,李太医一副为难犹豫的表情。

    四爷不悦的呵斥:“有话便说,可是侧福晋的身子有哪里不妥?”

    在四爷的压迫下,李太医也不再隐瞒:“回王爷的话,侧福晋此前经历了大喜大悲,又是在妇人最虚弱的月子里,难免伤了根基,留下病根儿,于寿数有碍……”

    “砰——”

    刚上的热茶被四爷随手掷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四溅,茶水在地毯上冒着热气。

    “王爷息怒。”

    李太医叫苦不迭,雍亲王心里有气,也别对着他这个老人家发啊,他的心脏可承受不住。

    书房里一阵寂静,只余下四爷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好半晌,四爷哑着嗓子道:“可有根治之法?”

    李太医为难道:“奴才无能,尚想不到根治之法,只能竭尽全力,为侧福晋调养身子。”

    “既是如此,那本王便把侧福晋的身子交给你调养,若是侧福晋安好,本王保你太医院左院判的位置,可若是侧福晋不好……”

    余下的话,四爷并未说出口,但李太医却明白他的意思。

    富贵险中求,即便侧福晋的身子不好调养,但显然左院判的位置对他的吸引力更大,李太医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奴才必定尽心尽力。”

    “很好。”四爷挥了挥手,“下去吧。”

    ———

    有了四爷的吩咐,李太医对关乎着他前途的年侧福晋格外用心,每隔一日就来雅园请一次平安脉,几乎成了雅园的专属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