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声音如丝如媚:
“你是自己人,我不打算还。”
说完,她松开手,像一条泥鳅滑走了,走到桌边抓了本书朝岑沐年扔去。
“明日早朝事多,你看会书就睡吧!”
岑沐年伸出两根手指稳稳接住书,又抛了回去。
他走过来双手撑在桌沿上,整个人以俯视的姿态,压低了声音说:“早朝不过三件事,吏部受贿、乡试放榜、顾伯礼入宫。”
顾浅按着太阳穴仰头说:“是啊。乡试放榜是各州府的事,我不过听一耳朵。但是吏部案子、伯礼进宫的事,少不得又是一上午的扯皮,想想就头疼。”
吏部官员在京中乃至外地开设铺子,用于联络那些想要花钱买官、升迁或调任的人,真正查起来其实阻碍重重。
即使有女帝圣旨,人家咬死了不承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从历年考绩中去细查蛛丝马迹。
但是历年考绩是可以作假的东西,真一个个查下去,又是一项极其巨大的工程。
而且惹得百官心中对女帝不满,严重了还会消极怠工。
查吏部官员不比查唐昭。唐昭罪名一目了然,先杀再查也没什么。
但是吏部官员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没有切实的证据就落狱,那会引得朝野震荡、天下读书人寒心。
她刚刚挣回一些好名声,不能在这个时候毁掉。
岑沐年将顾浅一把拦腰抱起,往床边走。
“长熠,我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