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卫端着铜盆,让谢珩摘下手套洗手,小心地问:“大人不需要审问他们幕后之人吗?”

    谢珩瞥了一眼死在地上的两滩烂泥,像是在看垃圾,嗓音毫无起伏:“不必,我猜得到是谁。”

    谢珩擦了手,随意地将帕子搭在铜盆边缘,道:“七皇子请来了吗?今日我可邀请了他来看一场好戏。”

    “七皇子现下已经在卫所门口了。”

    谢珩抬了抬眼:“让他一个人进来。”

    萧鹤均被带了进来,一路带进地牢里,脸色很难看。

    他堂堂皇子,进区区一个卫所竟然要孤身进入,佩剑也要被收缴,谢珩他怎么敢?

    地牢因为过于巨大而显得略为空旷,几个牢犯被吊起来审问,地下汇集一滩厚厚的血。

    萧鹤均被引着往深处走去,见到了谢珩。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萧鹤均狠狠惊了一跳。

    谢珩和朝堂上的他差别太大了,一身玄色官服,气质阴戾,黑眸摄人。

    谢珩连君臣之礼都不行,径直指了指他身后的牢狱里关着的人,薄唇挂着轻蔑敷衍的笑:“殿下来得很巧,下官正要审问陈蜀仲,此人在秋狩刺杀案中乃是主犯之一,皇上震怒,命下官狠狠地审,请殿下一观。”

    萧鹤均眼瞳一颤,“你说秋狩刺杀案他是主犯?简直是荒唐!”

    陈蜀仲是他的人,他绝对没有下过行刺父皇的命令。

    谢珩这是污蔑,他简直是……居心叵测。

    谢珩没有理会萧鹤均,进了狱中,开始亲自上刑。

    陈蜀仲浑身都在流血,眼珠子被活生生地挖出来,再一点点挤回眼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