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咦?你的花灯上不就是这两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所有人转过头来。

    人群中,韦纾好奇地端详青珞手上的花灯,而青珞站在原地,握着灯柄的手指缓缓收紧。

    禄王倏地坐直,眼里又有了光:“青珞,是你拿了熠王的花灯?”

    人们都竖起耳朵等着青珞回答,然而此时此刻,她无论答是或不是都不对,手指越发攥紧,指节已经泛起了白。

    兰与时站在前方,温润的嗓音化去了周围压迫的气氛:“九公主看一看,如果灯上画着一朵雪莲,那就是了。”

    “真有一朵雪莲呢!”韦纾再次轻呼。

    兰与时笑了,嘴角含着缱绻的温雅,浅浅一扬,无尽风姿:“上次有幸听九公主解读过《俶真训》的段落,甚是精采,这次可否请九公主再解一解这首灯谜?”

    这位熠王与别的人不一样,从初次相见到现在,他对她一直是礼貌的,尊重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修养,好像在他看来,她本就应当受到如此的对待。

    青珞终于抬起头,目光很安定,面前人群自动分作两边,留出一条道来。

    她提着那只花灯,向他走过去。

    纵使四周被灯火照得亮堂,青珞手里的那团光依旧是最瞩目的,她的脸未施粉黛,映在光里恬淡而沉静,又因着几分朦胧,显得有些不真实。

    她刚站定,还未行礼,兰与时已出声:“九公主无需多礼。”

    两个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站着,被一同圈在暖光里,兰与时嘴角始终擒着淡淡的笑:“九公主为何选了这盏花灯?”

    青珞微怔了一下,因为那朵雪莲?还是因为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