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在舞风,散发在飞扬,天地间,一切彷佛都在动的状态中。

    只有那个白衣人,一动也不动,彷佛与巨石化为一体,远看来,却像是一团烟雾静止的烟雾。

    风一吹,却像要散为千丝万缕。

    他的眼始没有张开,冰石一样的眼珠毫无生气,一点神采也没有。

    谁也想不到,像这样的一双眼睛,竟然会射出闪电一样凌厉的光芒。

    目光一闪,白衣人身形亦动,一声裂帛破空声响,人亦如闪电一样射出!

    那枝七尺剑的剑鞘同时短了三尺。

    剑鞘没有断,只是笔直地没入石中三尺,白衣人身形同时笔直射入半空,剑随亦出鞘,人与剑剎那间合成一道飞虹,射向三丈外一片飞舞在西风中的红叶!

    剑长七尺,三丈距离一瞬即至,剑尖从那一片红叶当中穿进,穿透青锋三尺!

    那一片红叶只是普通的树叶,这一剑如此迅急,红叶竟然没有被剑风激飞,就只有一个解释──剑实在太快!

    所以在红叶还未被剑风激飞之前,已经被剑尖剌入,穿透!

    剑剌入三尺,突然又抽出,剑锋完全从叶上脱出的时候,白衣人身形已倒飞回激流之上,凌空落下来!

    他双脚不偏不倚,正好立在原来的位置,右手仍握在剑柄上,剑却已入鞘。

    凌厉的目光亦敛去,木立如故,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仍在急吹,那一片红叶仍然飞舞在急风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随风吹过来,道:“只不过三月不见,云掌教的剑术想不到竟精进如斯!”阴柔的语声,彷佛很遥远,又彷佛就在咫尺,语声落处,一个人风一样掠过林梢,落在激流畔,身形竟犹如落叶一样飘逸轻盈。

    他身材高瘦,一身灰衣,就像是半截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