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用冰冷的指尖回握住柳斯丝的手,却不转身。

    他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在做难以抉择的决定。

    “小酒。”柳斯丝看着他脖子上缠绕的绷带渗出星星点点血迹,有些担忧地小声说,“不愿意做的事,可以不做的。”

    殷越摇头。

    “小酒其实不愿当暴君,我知道。”柳斯丝与他十指相扣,走到他身旁,“小酒是想装出暴君的样子,给诸侯们看吗?”

    “你?!”纵然殷越惊讶过许多次,这次他还是忍不住惊讶。

    “这几天我去抱竹简时,听到有人说呢。”柳斯丝歪头,去看殷越表情。

    “哼。王城还未破,寡人还没成阶下囚!这些嚼舌根的人,该死。”殷越咬牙,恨恨说到。

    “小酒又错怪别人了,他们不是嚼舌根,而是担心你呀。”

    “寡人轮不到蝼蚁担心。”

    “小酒……好中二。”柳斯丝吐舌头,心里默默想。

    “你这般模样,在怜悯寡人?”殷越甩掉她的手,怒视她。

    “怎么会。”柳斯丝扁扁嘴,挽起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揉揉说,“小酒要装作暴君,麻痹敌人,韬光养晦吗?”

    殷越被说中心事,既欣喜又害羞,甚至还生出一丝愠怒,一时间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装作暴君,不是真的暴君,小酒不要低沉,开心一点啦~”柳斯丝安慰道。

    “若天下人心中认定了暴君,纵然寡人不以为意,那么寡人是否为暴君?暴君在乎于天下悠悠众口,亦或是寡人本心?”殷越睫毛低垂。

    “什……什么?”柳斯丝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