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人,可以住,地,属南国。”使军这才冷静端坐着,气势还是有的。

    崔筠小公主用中食指从茶杯里蘸了水,在四角刻着牡丹花的杨木桌上划出两道线,随后又取了两滴水在两线之间又打上叉“北郊属我北国,南郊则归南国,城街百姓随其意愿自主迁移,不做划分。”

    “公主怕是不太明白……”

    “嘘,”崔筠公主打断南国使军,“瘟疫之事,北国是要出力的呢!”

    崔筠公主假意咳了几声,接过罗将军递送过来的一杯热茶,从腰间掏出一块乌瘴先生送的奶糖放进杯子里,摇了摇。崔筠公主也不着急着喝茶,东瞧瞧西看看,偶尔掇上一口,心中早有打算。

    “公主稍等。”

    “您请便,”崔筠公主突然憋嘴申斥罗将军,“吹也不吹一下,你想烫死我呀!回头找你算账!”

    齐将军倒是主动替崔筠小公主凉茶,而罗将军满肚子都窝着火,不满崔筠公主嬉皮笑脸的谈判,更不满随随便便将静州一分为二,心想要打就打,何必唯唯诺诺和人和谈。

    南国使者作揖暂停议事,退到屏帷之后,一张昏黄的丝幔隔着一个人影“答应她。”

    “只怕……那皇上那边?”

    “本王自有交代。”

    使者回到坐席上,命人拟了盟约,崔筠小公主瞪着桌上的翡翠杯上的纹路细细欣赏,甚是欢喜。

    小兵忽来禀告“肖大人,汗血马已死,就在营外,外边还有一个北国女兵,昨晚在马棚关了一夜,下官方才刚得知,不知是不是……”

    崔筠小公主一个机灵腾起,扑到刚被解押进门的秦参军怀里,甚至被秦参军身上的稻草渣弄得鼻痒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秦姐姐,你可好?”

    “公主放心,臣无事。”秦参军一边愤恨着瞪了肖大人一眼,牙恨得痒痒,一边回应着公主。

    崔筠小公主命罗将军拿出将印盖在盟约上,再让齐将军拿过其中一份收着,而自己则捧起桌上的一堆干果,笑嘻嘻道“汗血马已死,我便不要了!它吃的是香原的肥草,饮的是玉山的雪水,马的后事就由你们处置吧,对了,一定要办得隆重些!”

    “那盟约里关于瘟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