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景祯的想法了如指掌,景祯让她进了书房,他便知道这是殿下动了心思想留下她了,故而也不去考虑此女能不能留,而是一心一意替主子打算起长远来。

    景祯和他名义上为主仆,实则为师徒,故而甚有默契。他一提议,景祯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先自脸热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先生说的是。等眼下事毕再说吧,这个不急,翼州也无像样的教习嬷嬷。”

    他虽然喜欢她这般生机勃勃的样子,但入了王府毕竟不一样,日后必须得到宫里找个教习好生教导才是。

    公孙先生想想也是,殿下是要入主临阳君临天下的,姬妾礼仪风度必要让人无可指摘。这边塞之地能有什么人能教得了殿下的身边人?也罢,便让这姑娘再过几日松快日子吧。

    其他无须多言,二人便又埋首商讨起手头的事宜来。

    这边晏晴感到一阵凉风掠过,一边走一边打了两个喷嚏:“奇怪,怎么突然凉飕飕的?”一路上遇到至少八个站岗的王府侍卫,全都一脸稀奇地看着她,尤其是那个在书房附近护卫的,此人眼看着她被公孙先生迎进了书房,又待了顿饭功夫才完好无损地出来,眼珠子几乎掉下地去,下意识就给她行了个大礼。

    晏晴尴尬地笑了一下算回了礼,便继续往前走,留下身后那侍卫凌乱地想:“她为什么冲我笑?莫非我礼数不对?这姑娘到底什么来路?穿着粗使丫头的衣裳,干着婢女的活,却能进殿下的书房!不行,我得问问林统领,下次莫不慎冲撞了她!”

    等她回到公孙先生的院子,已经到了巳时初,大概早上9点多,日头已经升得很高了。黄大夫正雷打不动地在空地上打养身拳,只是动作明显不如在医馆时那般行云流水,连她都能看出来一丝拘谨。

    公孙先生着实是个妙人,因着曾在安阳老家扎扎实实当过几年农夫,如今偶有闲暇便爱种地,夜里来的时候众人都没看清,眼下天光大亮,便可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除了正中一条鹅卵石铺的小道,其他地方全是一块一块翻好了的菜畦,中间搭了个葡萄架,上面覆着些枯藤,南边那一块阳光最好的地上种了几株不知什么品种的果树,西北角还搭了个鸡窝,里头养着五彩大公鸡一只,母鸡若干,咕咕咯咯扇着翅膀叫个不停。

    总之,王府建制的建筑造型跟满院的农家风情混搭,很有一种提神醒脑的视觉效果。

    很快,晏晴便知道为何鸡窝里如此骚动,张老头儿灵活地顶着一头鸡毛钻了出来,一手拿着两个鸡蛋笑得十分欠揍:“小晏,回来的正好!这窝里足有四个蛋,鸡刚下的,还热乎着呢!咱摊葱花蛋饼吃如何呀?”

    黄大夫生无可恋地打着拳。他不是没劝过二狗,这是在王府,断不能如此随意,可根本劝不住哇,这厮该吃吃该喝喝,吃喝足了就开始作死。罢辽,人各有命,他这个师兄真是当得够够的了,爱咋咋地吧。

    晏晴看黄大夫都没有反对之意,一问青虎和青豹也都还没吃东西,方才熬的小米粥还剩很多,配上蛋饼将将好,便从张老头儿手中把鸡蛋接了过来,立刻去小灶上动手和面。

    过了约莫20来分钟,等她把一应食物都准备好,招呼众人过来用饭后,自己则盛了两大碗小米粥,卷了一大张蛋饼,送到青虎青豹二人所在的耳房里,却见只有青虎一人坐着发呆,一问,原来是石斛将青豹带去洗漱了。

    本来大家初来都被安置在正房,那屋子虽然宽敞,但青虎不能站,只能坐或者躺,在那里极不自在,早上一看到林笙,就央他给挪个地方,林笙自然无有不从,带了几个兄弟把先生院子里朝东的一间宽敞耳房收拾出来,靠墙搭了个简便的木板床,又拿来厚厚的被褥和两只银霜炭盆,不过半个时辰就安排的妥妥帖帖。那几个侍卫手脚麻利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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