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准了,扬手一抓,接住了。

    借着光线,看到是一支药膏,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却没看清楚。

    她也不细看,漫不经心地把药膏往兜里一塞,冲陈宴抬了抬下巴。

    用眼神示意:几个意思?

    “小朋友,走路留点心。”陈宴远远地望着她,晃了晃手电筒。

    光线刺眼,在她脸上转了转,她抬手遮了下眼睛,眼里的陈宴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音色还是凉的,却并不冷漠,带着丝隐隐的揶揄笑意:“脸上留疤会嫁不出去的。”

    说完,他将手电筒一关,向后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周知意站在原地怔了几秒,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拿出了兜里的药膏,照着盒子上的说明书看了几眼,皱了皱鼻子。

    你才嫁不出去呢!

    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

    又不嫁给你!

    晚上,周知意洗完澡,顶着半湿的头发,坐在了镜子前。

    被热水蒸过的脸颊瓷白无暇,软薄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眼角下那颗泪痣格外清晰,透着点媚。

    她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鼻梁上的伤痕,余光瞥见被丢在桌上的祛疤膏,自恋地叽叽咕咕,自言自语:“留疤就留疤,就算是留了疤,也是张好看的脸,不仅好看,而且好嫁!”

    手指却无比从心地把药膏摸过来,挤了豌豆大小的一粒,仔仔细细地涂在了伤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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