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随着这种道德洁癖的恶性发展,有这种洁癖的人就会产生一个很错误的观念——我严于律己,我一丝不苟,我天然就是正确的!那么反对我的人,不同意我的意见的人,或者我看不惯的人,很显然他们就是邪恶的和错误的。自然而然的,这样的人是听不进其他的意见,最后只能自绝于人民。

    曾经有那么几年,捷尔任斯基也患上了这种道德洁癖症,那一段日子他过得非常痛苦,工作不顺利,同志们跟他渐行渐远,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几乎就是孤家寡人。直到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他才醒悟过来,不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当同志们不拥护你,不喜欢你的时候,出问题很可能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有了这种认识之后,捷尔任斯基深深的反省了自己,检视了自己曾经的作为,从那以后,他在严于律己的同时,开始学会包容不同的意见,不会再从个人的喜好出发去看待不同的事物。

    这一刻,他意识到了,跟自己很相像的苏斯洛夫也走进了同样的牛角尖。从他的角度出发,自然是不会喜欢李晓峰的行为。实际上对于某仙人的所作所为捷尔任斯基也不是完全欣赏:无组织无纪律、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生活上更是有些小资情调。

    这些都不是像清教徒一样过日子的捷尔任斯基喜欢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捷尔任斯基眼里的某仙人是缺点和优点都十分鲜明的人。以简单的非黑即白的正邪两分论去看待某仙人,那么得出的结论将是十分离谱的。而很不幸,苏斯洛夫正是以这样的眼光去审视某仙人的,所以在他眼中某仙人的缺点是被无限的放大了。

    既然发现了问题的核心在哪里,捷尔任斯基当然不会让苏斯洛夫继续同李晓峰发生正面的碰撞了,出于爱护和保护两人的心理,他暂时支走了苏斯洛夫,这小家伙的思想工作职能他慢慢来,而某仙人的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必须首先解决。

    “安德烈同志。你怎么都比米哈伊尔同志大一些,而且你现在已经是光荣的布尔什维克,对于党外的小同志,要更多一点而耐心!”捷尔任斯基语重心长的说道。

    “费利克斯同志。米哈伊尔同志总是喜欢拿着有色眼镜来看我,他的思想是简单的一根筋,完全已经教条化了。他对于革命的理解就是简单两分论,这种本本主义完全跟实际脱节……”

    捷尔任斯基打断道:“他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但他毕竟是个小同志,你的态度是不合适的!”

    “费利克斯同志,我的工作你也知道,不可避免的要接触一些大资本家,我总不能让他们都变成布尔什维克吧?那样的话,不管是筹款还是购买一些党内急需的器材。都没法开展!”李晓峰立刻开始叫屈,“革命工作总要讲方式和方法吧?也要讲灵活性吧?我认为只要是不违背有利于革命的这一大原则,方式和方法都可以变通,不必拘泥于书本。”

    说到这,李晓峰是大吐苦水:“但是米哈伊尔同志却把arx主义当成了圣经,当成了十戒。他自己这么做我无话可说,但是他不能妨碍正常的工作吧?你看看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说我乱搞男女关系?这真是天大的委屈,难道男同志和女同志正常的工作交往也不能有,男同志和女同志见面都要戴防毒面具?这太荒唐了吧!”

    最后李晓峰还补充了一句:“如果让柯伦泰同志知道了米哈伊尔同志的言论。估计是要找他的麻烦了,往重了说他这就是对女性的歧视!”

    李晓峰叨叨说了一大堆,有的捷尔任斯基听进去了,有的却是不以为然,实际上自打铁面人知道苏斯洛夫出了思想问题。对某仙人的评价和定性又回到了开始的水准。所以他说得太多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正是无法改变捷尔任斯基对他的既有看法。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也表示理解!”捷尔任斯基平静的说道,“米哈伊尔同志思想上确实有一些问题,这一点我会慢慢帮他纠正的……但是这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我这一次来主要是跟你协调和沟通来的,你看看刚才的沟通不是很有成果,让我们消除了一些误会,这不是很好嘛!”

    李晓峰却不是太高兴,扯了半天,你果然还是来找茬的,做哥的思想工作,好吧,哥倒要听听你会说什么!

    李晓峰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捷尔任斯基也不墨迹,直接开讲:“对于你今天上午的态度,我非常的不满意!往小了说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往大了说你这就是不服从党的领导,对抗党的决议!”

    好大的一顶帽子!李晓峰心里吐槽道,你也不怕哥脑袋太小戴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