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然这才反应过来那两个恶妇就是小宫女们口中有些疯癫的康太嫔和兰太嫔?!猛然抬起头看向侍卫。

    只他一个人,提着个灯笼,一手按着佩刀。

    “奴才送贵妃回去吧。”他不卑不亢地开口,语气温和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她们要杀我!”于心然根本就不想回冷宫,那两个恶妇怎么会放过她。

    “奴才今夜会一直守在冷宫门口,绝对不会再让她们欺负娘娘。”侍卫又道。

    简单的一句话,实实在在地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借助着灯笼的光亮,仔细看了看侍卫,明眸皓齿,仪表堂堂。

    与皇帝身上那层温和的气质有点像,相比之下,皇帝的温和只是浮于表面,真正同他接近之后,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会令她心惊。

    而这侍卫的举手投足之间的温和却像是浑然天成,于心然没有说话,她也无处可退,只能认命地往冷宫走去。侍卫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手上的灯笼照亮了她的路。

    房门敞开着,那两位疯太嫔显然已经离开了。

    “奴才就守在那儿。”侍卫将她送到之后指了指冷宫的门口,那处地方可以仔细地观察到冷宫每一间房门口的动静。

    于心然不知他叫什么,也不知他现在当不当班,只是木讷地点点头关上了门。屋子里被翻得乱成了一团,所有的银子收拾都被搜刮了去。

    她理了理床榻睡上去,昨夜也是一夜没睡,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眯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来,跳下床,打开窗户远眺门口。

    那个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立在那儿,手持一盏灯笼也正好往她这看来,漫漫长夜,她轻轻关上窗户,安心了。

    自母亲死后她日日如履薄冰,怕没了吃食,怕挨侯夫人打,怕与欣然分离,进宫之后这种不安不减反增,怕失了宠,怕惹怒皇帝,怕被家族抛弃,今日落到这般田地,什么都没了,此刻心里倒没那么害怕了,皇帝说了关她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之后忘了她,留她独自在这冷宫之中,那她再想办法罢。

    第二日下午,于心然又找了小宫女们打听,才确定潜入她房内抢劫的正是有些疯癫的康太嫔和兰太嫔,不止是她,冷宫其他安分守己的先帝妃嫔都遭遇过这一劫。

    “何止啊,宜枝和宜叶分别伺候这二位的,时不时地遭她们的打。”有小宫人跳出来道。

    “为何?”于心然问道,瞥了一眼身边的宜枝宜叶,发现她们二人手上确实有青青紫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