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臣虽未能亲眼见到子恙大祭祀,但伺候大祭祀的奴隶传了他的话,大祭祀今日就会出神庙,为姮女娘娘治疗旧疾。”

    费力恭声回道:“大王您大可放心,子恙大祭祀学究天人,有他出手,必能让姮女娘娘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是吗?”明明听到了合乎心意的回复,帝旭却仍旧是一脸意兴阑珊。

    费力凑到他身旁,小声道:“大王,姮女娘娘身子柔弱,如今又犯了旧疾,姮女娘娘向来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您不如去桂魄宫瞧上娘娘一眼?宽一宽娘娘的心?”

    帝旭哼笑了两声,指着费力笑骂道:“费力你这条老狗,三天不抽就皮痒了吗?又开始撺掇寡人干这些不合规矩的荒唐事,等王叔回来,他那鞭子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臣本就是大王的狗,这朝裔,哪个人不是大王您的狗呢?”费力舔着脸道:“再说,为大王您挨太师几鞭,乃是臣的荣幸,臣又何惧之有?”

    “子恙大祭祀难得出一回神庙,您不愿意见姮女娘娘,也该去见一见大祭祀啊?”

    “也是,”帝旭沉默了片刻,笑道:“寡人很久没看到过子恙了,确实该去见一见他。”

    “这么说,大王您是要去桂魄宫了,臣这就为您安排车架。”费力面上欣喜,心中呵呵,他就知道,大王肯定忍不住。

    帝旭起身,脚步急促的出了宫室,费力跟在身后,又一次确定了一个事实

    ——无论大王是宠爱还是怀疑姮女娘娘,姮女娘娘在大王心中的地位,都是不容置疑的重要。

    ………………

    姮女盖着一张薄毯躺在卧塌上,珠玉帘幕垂落,隐隐绰绰之间,他的玉容苍白,唇上亦无一丝血色,一截玉藕一样的手腕露出毯面,纤细得不堪一折。

    玉净花明,皎然而出。

    袅袅轻烟从雕刻着三足乌的香炉孔洞里升腾而起,淡淡的安神香气味弥漫缭绕在整间宫室里,教人心神都仿佛在踏入桂魄宫的那一刹那宁静下来。

    姮女的卧塌旁站着一位身穿宽大三足乌祭袍的青年,祭袍的兜帽被青年拉起,遮掩住他的相貌,之所以判断他是青年,是因为他露出袖子的手部皮肤细腻无痕,着实不像是老人会有的状态。

    “姮女娘娘,请您屏退左右,”兜帽下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我为您看病需动用巫术,周边需不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