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的故事倒是普普通通,论时间也有些久远了,五十多年前,我尚在戍边的时候,曾在关宁城遇上一个怪人。”

    “诶诶诶,”凌铭突然打断了他,方才还有些气愤的凌铭,在凌清安开口前一刻好像迅速调整好了心情,“说好了说当朝事,你讲些民间的奇闻可算是凑数的了。”

    “算不上民间,”凌清安顿了顿,语气不变,继续往下说,“这怪人如今也是朝廷命官,只是不在永安城中。前些时候密报,炎州有些小势力蠢蠢欲动,父皇将他派去炎州盯着点儿。”

    “哦,”凌铭这下明白了,“徐敏光徐大人,你还认识他啊?”

    “算不得认识吧,几面之缘而已。”

    凌清安的故事颇为平淡,不过是他与徐大人在关宁城看书喝茶的一些日常琐事,其所谓怪,全在徐敏光一人身上。

    徐敏光这人,长得怪,处事风格也怪,明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却最爱作乞丐打扮,在街上与那些市井无赖厮混,要说他是为了体察民情吧,仿佛也不尽然,倒不如说他是为了自己开心更准确一些。

    而在这长期的市井生活中,徐敏光甚至还自己研究出一套谁都不懂的密语,其来源便是市井混混们平日里传递消息是所使用的的暗号。

    凌清安的故事让凌铭大呼无聊,可他自己却是不愿意讲,耍赖一般地将目光投向面具人,“我与我五弟是一起的,五弟讲了,我当然就不用再讲了。”

    凌清安对于凌铭此举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好在对方好像也并不计较,只是耸耸肩,便开始下一个故事的讲述。

    “下一个故事,我便讲一讲归州的赵知州吧。”

    归州,那几乎可以说是凌铭发家的地方,面具人似乎是故意的,专要挑这些地方去讲。

    凌清安敏锐地觉察到凌铭的身子坐直了一些,相比在意朝中这些官员,他更在意归州的支持。

    “前些日子,我还到过一趟归州,这位赵知州,近来身子骨可是不太妙了。”

    这不应该啊,凌铭微微皱起了眉头,赵知州修为尚可,如今这年纪也算春秋鼎盛之年,怎么就身子骨不妙了?

    可面具人却是不肯再往下说了,“故事结束。”

    “你这故事未免太不走心了吧,”凌铭奋起抗议,“你这分明就是在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