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顾彩朝死力开生门

    孔乙己仰面躺在那里,对顾彩朝怒目而视,同时很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两条胳膊压在背后实在难受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感到微微的疼痛,虽然顾彩朝倒不是太过狠毒的,那绳索在自己的手腕上勒得并不很紧,然而却拿捏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宽松度,自己的两只手动来动去,无论如何总是脱不出套子的。

    这让孔乙己极其愤恨,暗道这顾彩朝着实不是好人,他对自己并不是一味逼勒的,居然“刚柔并济,留有余地”,要说手腕勒得疼呢,倒不是很疼,只是想要摆脱,却也不能够,就这么仿佛是宽宽松松的,然而让自己愣是不能动,两只最有用的手就只能在这绳圈里套着,不能够脱出来推开顾彩朝。

    孔乙己这一次受伤,感触很是深刻,从前只以为人生不能得遂志向,乃是最大的不幸,到这时忽然发现,贫贱倒也罢了,好歹要有个好身体,否则像是自己这般,给人打折了腿,行动都不便,一时间竟想不到多年的科场不利了,一心只顾伤感两条断腿,要下床都费力呢,如厕麻烦,因此到腿骨痊愈之后,孔乙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上一块石头挪开,从此轻松了,要去哪里都容易,再不是只能困在床上,动转不得的局促,哪知如今这顾彩朝竟然绑住了自己的两只手!

    孔乙己一瞬间苦恼至极,想到束住了两手,虽然不等同于腿断,然而都是一样的不自由,自己两只手反背在后面,又给安放着躺在这里,虽然两条腿是好的,然而此时自己哪里能够走动呢?想要起身都吃力,愣是坐不起来的,假如自己是绑着手立在地面倒还好,两只脚毕竟能走路,可以在这房中走来走去,可是如今仰脸躺着,就只能原地打转,将身子向左转了又向右转,蹬着腿想尽办法要起身。

    孔乙己一边蹬腿,一边恐慌地望着顾彩朝,这个歹毒的人正笑盈盈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啊,他又是要做什么?莫非看到自己挣得厉害,怕自己终于逃脱,以至于竟要将自己的两只脚也束住么?

    孔乙己如今对于顾彩朝,是一心只往坏处想,在孔乙己的内心,顾彩朝无论做出怎样恶毒的勾当,他都不以为奇怪了,顾彩朝这个家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于是孔乙己便想到,顾彩朝见自己动得激烈,或许竟会取出另一条绳索,将自己两条腿绑了,让自己整个身子都委屈地憋在这里,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到那时就由得他肆意轻薄猥亵,他要摸自己的哪里,自己都抗拒不得的,即使顾彩朝只是在自己两只脚腕上松松地套一副绳圈,自己也挣扎不得。

    于是孔乙己满心焦躁,一边“困兽犹斗”地挣揣,一边慌慌地望向顾彩朝,留神他的神情动作,只怕他接下来便要管住自己的两只脚,将自己弄作一个活死尸,摆放在这里给他任其所为。

    却见顾彩朝笑嘻嘻将侧身翻在一旁、不住蹬腿的孔乙己翻了过来,然而并没有取出绳索,而是分开他的两条腿,自家的身子就卡在了里面,孔乙己再蹬腿,便合不上了,然后顾彩朝从旁边取过一只枕头,抬起孔乙己的腰身,往他腰下一塞,孔乙己的身体登时就成了一个板桥,便翘在了那里。

    他的这一个举动大大出乎孔乙己的意外,那可怜人登时一头雾水,瞪大了一双惊惶茫然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顾彩朝,顾彩朝见他如此单蠢,实在有趣,冲他笑了一笑,悠悠地说:“老先生书读得虽多,人世的经验却少,所以遇事便不知所措,对于这人世间的事,实在该多见识一下才好,将来若是真能进学,给人断官司的时候是要用到的。”

    他说得实在有理,孔乙己瞬间竟然连连点头,“志当存高远”,所以自己对咸亨酒店的小伙计说话,便是“将来做掌柜的时候,记账要用到这些字”,比如“茴香豆”。

    然而孔乙己毕竟不是全然天真,点了几下头之后马上便想到,这是什么场合?顾彩朝会在自己赤身裸体、惨遭绑缚的情形之下,和自己讲这些大道理么?他是要做什么?

    孔乙己的眼睛立时瞪得愈发大了,就在他的满眼惊恐之中,顾彩朝将长衫下摆撩起来,掖在腰带间,伸手在怀里一摸,便拿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口的塞子,将里面淡黄色的液体倒在掌心,也不知是什么油,孔乙己隐隐闻到一股草药的气息,顾彩朝另一只手解开裤子,从里面“嗖”地一下掏出阳物,把那药油就涂抹在了上面,然后他挺着阴茎,对准孔乙己下方的那个洞穴,就撒腿直奔而来,“噗”地一声便钻入了进去。

    就是这一下,孔乙己顿时便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筋都给人用手揪着,抓在了一起,狠狠地向上提着,刹那间这半老的男人两条腿猛地屈起,浑身都抽搐起来,仿佛陡然间发作了癫痫一般,他两只眼睛上翻,喉头格格有声,全身的血好像都给人凭空抽去,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宣纸一般,他的这副样子实在太过凄惨,一时间连那正在糟蹋他的人也有些担忧,连连轻拍他的脸,呼唤道:“老先生,孔乙己,你醒醒,回魂了!”

    “哽~~”孔乙己哽咽一声,又连蹬了几下腿,这才喘过这一口气来。

    他从鼻腔之中重重地呼着气,目光颤巍巍望向身体上方的顾彩朝,一双眼睛满含控诉:“顾彩朝,你真是要害死人了!我只当你今日要尽情地摸摸,哪知你竟然将你那造孽的东西,插进我这说不得的地方,难怪你从前摸着摸着,就把手指头送到人家的这个地方,我那时还以为你是糊涂了,摸错了,哪知其实这里才是你真实的目的,你这些日子心心念念,原来就是想要用鸡鸡钻我的这里,可笑我还傻傻地不知道哩!何其的糊涂,何其的懵懂,难怪这么多年,给那些粗人取笑,那些人个个都在笑我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