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雪了,京郊的路泥泞,穆宣的人还没有查到这里来。只要躲过几日,就可以杀个回马枪了。

    季清默默地:“……”那是因为你的身子又瘦又小,而本将军身材高大威猛,这小小的棺材哪能容得下本将军。

    况且,二人都躲了一日一夜了,还不能出来吗?这棺材狭小得,他睡得脖子、胳膊都疼了。

    当然他这话是不会跟小仵作说的,省得她又趁机卖她劳什子的药膏。哪有人给活人化死人妆还收钱的!季清一想到他欠小仵作的钱好像总也还不清,就觉得一阵头痛。

    “当然不能,东家说了,那老狐狸狡猾着呢。如今指不定正在翻棺材。翻着翻着,啊哈哈,诈尸了!”

    能指望小仵作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来。季清默默地闭上眼睛。

    “吃馒头吗?太学馒头,听说很有名的。”小仵作一边问,一边拿出馒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季清再没有胃口,也被她的吃法给引诱得狠狠地吞了口水。

    他默默地正要坐起来去拿馒头,几只馒头就飞到了他身上。季清:“……”虽然你的外表不大像个女子罢,但是也不能这般粗鲁!

    “你们东家,究竟给了你多少月钱,让你这般死心塌地。”这个疑问在季清心中缠绕了许久了。

    吴阿七一脸的莫名:“我与我们东家,银货两清,哪来什么忠心不忠心的。”只不过是,她很是欣赏苏云落的行事便是了。

    想起苏云落诓他到通顺钱庄去取钱,而莫名其妙被迷晕的事,季清对苏云落的做法仍旧耿耿于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提前说吗?弄得他莫名被小仵作狠狠地扎了一针,突然醒来时一把大刀迎面而来,差点小命都给丢了。

    他季清向来胆子大,但此前那一幕,真真是吓得魂飞魄散。

    吴阿七吃着馒头,看着义庄上头破败不堪的棚顶:“你对你家主子倒是挺忠心,可他将你的性命放在眼里了吗?”

    说得也是。

    季清默默地用馒头塞住了自己的嘴。

    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明明他是因为好心肠才被诓去通顺钱庄的,怎地就变成了如今的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