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东逝洛河水,奔腾到海不复回,神女敢违玉帝令,幻作豆腐摊前人。”

    书童念完,啧啧赞叹:“少爷六步成诗,此刻就算曹子建复生,只怕也羞愧不如,当拜服公子惊世之才!”

    年轻书生男子回过头,凄然一笑:“古今吾唯视子建一人为同道中人,人生若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可惜知己难求,子建不在,予空嗟叹而已。”

    说着一边作不值一提状,一边偷看那豆腐西施,脸有得色的模样,简直令人捧腹。

    甄命苦正喝着豆浆,闻诗一口豆浆差点没喷了出来。

    看那名被青年比作“多情洛神”的豆腐西施,她显然没有领会到这首诗中蕴含的赞美,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

    青年见豆腐西施连一丝反应都没有,略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高昂的头颅,连连套头叹息:“子建不复兮心堪忧,对牛弹琴兮莫奈何。”

    说完,坐回凳子上,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握着书卷,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

    甄命苦好不容易喝完最后剩下的一口豆花,端着碗走到豆腐摊前,将空碗递过去,一脸满足地说:“这是我这辈子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豆花了。”

    豆腐西施接过碗,放进身边的一桶清水中。

    甄命苦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其实我倒觉得对牛弹琴并不可怕,最起码琴声还能听,最可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豆腐西施手里的动作稍微顿了一顿。

    甄命苦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最可怕的是牛对你弹琴,而且牛还很陶醉,那可真是呜呼哀哉了。”

    豆腐西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低下头去。

    她这一笑,豆腐摊上围坐的那些人眼睛都爆起亮光,随即用一种异常妒忌的眼神盯着甄命苦的后脑勺,如果眼神有辐射,此时的甄命苦已经满脑子恶性肿瘤了。

    喝完豆浆,甄命苦转身离开。

    迎面走过来一高一矮两名中年汉子,其中一名是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似的短棒,身穿黑袍,胸前半冽着,露出一撮浓密的乌黑胸毛,另一名则是门缝眼,身材像球状的矮胖子,一高一矮走在一起,颇为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