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料到了,承认得坦荡荡:“是。”

    随后,她福身,“我对三爷说了些僭越的话,若是侯爷觉得不合适……”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先一步服个软,侯府上下再宠谢峦,这事也不会对她有多大影响。

    只是她话音未落,谢屿却伸出手,挡住她的双臂,扶了她一把。

    宁姝愣了愣,谢屿已经收起动作,说:“是我该替三弟道歉。”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谢知杏都同谢屿说了,谢屿轻叹了声:“还有,我也要道歉。”

    宁姝讶然,轻轻咬了下舌尖,她险些以为自己做梦呢。

    谢屿望着她白净的面庞,缓声说:“我知道三弟不喜欢你,却纵容着他,有好几次,都是轻轻放下,才酿成今日。”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是我没把三弟教好,叫你又犯险了。”

    便看宁姝抬起眼睛,她好像没猜到,他会低头道歉,乌圆圆润的眼珠子,露出星芒般细微的亮光,十分可怜可爱。

    谢屿抑住想抚摸她头发的冲动,又说:“我想劳烦你一件事。”

    不得不说,被稳重的谢屿客气相待,是一种上宾的礼遇,宁姝小声清清嗓子,没说客套话,直接问:“侯爷的意思是?”

    静默了一息,谢屿说:“还得你劝劝三弟。”

    去逢时院的路上,玉屏和一个婢女打着灯走在最前面,宁姝和谢屿并排。

    他们谁也没说话,但这种安静却很静谧,舒适,让谢屿这一晚的烦躁,轻易地化解开,消散于凉如水的夜晚。

    在逢时院正门口站定,他看着宁姝前去敲门,里头传来谢峦一声闷喊:“滚!”

    宁姝面色不改:“是我,”停了下,又说,“不开门的话,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