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遇不知道她毛线团脑子里的兜兜转转。

    他叹气,看着她风中那只已经被吹红了的小手,终究是认命般开口:“没生气。”

    “……真的?”

    “手先伸兜里。”他看不下去了。

    “……”时染睁大眼睛看他,大概是路时遇上一句话见了鬼的温和好听,时染认为危急短暂解除后老毛病犯了,长长啊了句,“伸兜里?”

    路时遇:“……”

    时染接自己的疑惑:“你兜里还是我兜里?”

    路时遇磨了磨后槽牙:“你说话一贯这么野?”

    时染听出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只是在他听似气势汹汹的话音落地后,少年朝她伸出了手,一只手扒拉开她校服兜,另一只手硬拽着她手腕顺带着她的手揣进了校服兜。那手上的力道,比刚体育馆门口的时候重了些。隔着早冬厚厚的衣服,时染感觉不到什么疼。

    她手进兜里的时候,有那么几秒手背碰上了路时遇另一只扯开她校服兜的手。

    他的手是温热的,和他脸上的毫无温度截然不同。

    他垂首的时候,依旧是那股风里弥散的淡淡薄荷味。

    清新好闻。

    其实从第一次去一班给他棒棒糖凑近了撩拨他那天后,她就一直好奇他身上的味道为何这么让人这么上头。

    只是之前一直没太敢问。

    可今天的路时遇,她透过他的淡漠和简单粗暴的行为里,又解读出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