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不到一秒的间隔,骑士的身体本能般从马背上跃起,魔力化作疾风将他的身体抛射出去,腰间环佩的骑士剑在空中出鞘,发出清越的剑鸣。

    “锵”

    在断弩离萧逝的脸庞只剩最后几公分时,突然出现的骑士剑将断弩从男人的手中击飞出去,紧随其后的是一记沉重的肘击,那个中间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骑士制伏。

    萧逝睁开眼睛,预想中死亡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在少年的面前,金发的骑士将剑刃横在男人的脖颈上,平静地审视着他。

    “发生什么了,康斯坦丁?”

    黑色的礼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街道旁,瓦伦丁走下车,朝骑士问道。

    “那边的先生刚才想要杀死这个少年,我出手制止了他。”骑士淡淡地说道。

    女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原本悲伤的心情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睿智,直直地盯着那个中间人。男人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不禁质问道: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家伙是我的奴隶,是我的私有财产,我怎么处置他不关你们的事。”男人色厉内荏地吼道。

    “根据帝国法典第二十六章的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自处死自己或他人的奴隶。”女人冷冷地说道:“你如果想杀死这个少年,就请到宪兵队走一趟吧。”

    男人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知道对方没有说错,帝国的确有这样的一条法律,但是由于没有明确的处罚规定,没有人真正把这条规定当一回事。令男人感到不安的并不是这条所谓的法律,而是瓦伦丁乘坐的礼车和康斯坦丁的骑士装束他可没有顶撞贵族的胆量。

    可是这个时候,瓦伦丁看见了,在街道另一边,那个被弩箭射死的锡兰男孩的尸体。

    “他杀了我的朋友。”

    少年的声音从男人的背后响起,他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双无喜无悲的眸子。

    “你……”男人的话只说到一半,因为在那一刻,如同实质般的压力从女人的身上发出,空气在那一瞬间如同固体一般,男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咙,血液充入眼球,在眼白上勾勒出一道又一道血丝。

    那股压力毫无预兆的降临,又毫无预兆的消失。男人的嘴角溢出口涎,双手撑地,剧烈地喘息着。

    “你……你是法师……”他惊恐地看着瓦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