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飞升渡劫……那时候听着简直和神话故事一般。

    本来还能这么生活下去,如果不是看到了臧元金对禹非的严厉……和掩饰不住的疼爱的话。

    那个时候他才开始觉得,他和师尊之间是有问题的,是不正常的,但也晚了。

    就算是宗主一脉,他也只不过是个弟子,手里没有任何权柄,只不过有个空壳子似的尊贵的身份,哪怕到了现在这步田地,臧天清也没有把少宗主的位置给他。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禹非被从大长老身边夺走等等等等,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但也没有耽误他因为嫉妒去故意给一个小娃娃使绊子就是了。

    他是真的嫉妒啊……

    想必师尊也是嫉妒吧。

    心里明明清楚臧元金从拜师的那一刻就许下了绝不背叛的天道誓言,明知道整个随山宗内谁都有可能觊觎宗主之位,唯独臧元金不会。

    但还是顺着臧桦的挑拨,硬生生夺走了禹非。

    反正臧元金也不能违背,好像看着大长老陷入难堪和困境,是他唯一高兴的来源似的。

    这师兄弟两个在他们年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大约再也不会知道了……

    再到近百年臧天清距离不突破就会死的大限越来越近,脾气秉性也变得暴虐无常,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他都不敢往臧天清的面前凑。

    就算只有一句话没有说到他的心里,哪怕只是无意中的无意,也避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就像出发前在大长老阁前发生的一幕一样。

    那种情况,他不知遭遇了多少。

    卿泉俯身,清隽的眉眼里像是真的凝聚了一汪泉水,波光粼粼,却也算不上什么波澜,只是一阵无意的风吹过来,搅起了一点点皱褶,不会持续很久。

    卿泉坐下来,强忍着膈应把臧天清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心里默念赶紧去死。

    手心里,臧天清枯瘦的手突然抽动了下。